钟子期与俞伯牙的故事
雪峰
我向往着人与人之间纯美真诚守信的友情,那种神圣的,超越了世俗羁绊的神仙友谊。
有一个年轻的樵夫,叫钟子期,是春秋时期楚国人,他已病入膏肓,生命垂危,年迈的父母日夜守在他的病榻旁,看着心爱的儿子就要离开他们,心如刀绞,好不凄楚。
望着含辛茹苦,鬓发斑白的父母,钟子期心泪交流,再也不能孝敬父母于膝下,父母大恩今世再也难以报答,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咬噬着他的心,悲莫悲兮生别离呀。
父母的恩只有来世再报了。
“儿再不能孝敬父母了,儿死后,只望父母把我埋在马安山那边的江边。”望着凄楚的父母,钟子期恳求道。
“儿啊,为什么一定要埋在那里,那地方离家有二十多里路,孩子你回家不方便啊?”年迈的母亲涕泪涟涟地问。
钟子期用微弱的声音说:“为了守信、守约。去年中秋,儿在马安山江边知遇伯牙兄,临别之机,伯牙兄说今年中秋他要来我家看我,儿答应他到时候一定在江边接迎他,现在看来我无法活着去接迎他了,死了也要到江边接他,我要信守诺言,否则伯牙兄在江边见不到我会伤心的。”
“儿呀,伯牙乃是晋国上大夫,去年只是因公事路过,晋阳城离这里有几千里路,再说他公事繁忙,今年恐怕不能前来,我儿不要太执着。”父亲用颤抖的手握着钟子期已经黄白的手说。
“父母啊,伯牙兄是君子,他一定会来的,儿不能违背信约,否则儿的灵魂永世难安,想去年中秋,在江边伯牙兄邀我到晋阳去与他相会,我说:‘父母不在身边,我不能答应,如果答应了贤兄,我就必须履行诺言,万一父母不允许我去,我岂不成了言而无信之人?我不敢随随便便答应了后来再失信。’伯牙兄感叹后决定今年来看望我,我问他今年什么时候到,他说八月十五或十六来,最晚不超过八月二十,他还说:‘若爽约失信,我就不是君子。’所以,他一定会来,父母啊,孩儿恳求一定把我葬到江边。”钟子期挣扎着说完,安详地阖上了双眼,灵魂飘然而逝。
时光荏苒,转眼次年便至,俞伯牙算计好了日子,向晋主告假,晋主怀疑俞伯牙要另投别国,迟迟不答应。俞伯牙想着上年的约定,再算算日子,时间已经紧迫,心想,宁可丢官,也不能失信于人,于是,收拾行装,悄悄启程上路了。
一路行来,俞伯牙想象着即将要与钟子期相逢,内心激动不已,想去年今日,自己外出办公夜泊汉阳江口,在船头弹琴时发现有人偷偷欣赏,即邀其上船聊天,交谈中发现这个青年樵夫不仅知道他珍贵的古瑶琴的来历,对琴理也十分精通,当他心想着崇山峻岭弹奏时,青年樵夫说:“巍巍乎志在高山,峰连峰风光无限,”当他心想着江海弹奏时,樵夫说:“滔滔乎志在流水,波连波海天一线,”知音难遇,当时两人对天对地相对而拜,结为兄弟,并彻夜畅谈,言犹未尽。
“子期贤弟呀,兄长来也,这会我要与贤弟白日携手游玩,夜晚同榻而卧,不尽性誓不罢休,想必你已在江边翘首等候我多时……”俞伯牙美妙地想象着与钟子期相会的情景,不觉船已行至江边,他站在船头四处急切地张望,却不见钟子期的身影。“去年是弹琴相遇,大约子期贤弟是在等我的琴声吧?”俞伯牙这样想着,兴致勃勃地坐在船头弹奏起来。可是,从月上柳梢头直弹到东方发白,一直不见钟子期的身影出现。
“大人,一年前的约会,谁还会记得?再说,一个乡野樵夫,哪会像大人这样不远千里谨守诺言来相会!”跟随的仆人劝解道。
“我了解贤弟,贤弟决不是那种背信之人,一定是家中有事耽搁来不了,我们上岸直接去他家。”俞伯牙对仆人说道。
走出十余里,俞伯牙迎面遇一孱弱老者,急忙谦恭地问:“老人家,我叫俞伯牙,是来寻找结拜兄弟钟子期的,请问钟子期贤弟家的路怎么走?”
老者颤巍巍老泪纵横地哭喊道:“我苦命的孩儿呀,你的伯牙兄长看你来了!”随即哽咽着告诉钟子期:“伯牙,我就是钟子期的父亲,孩儿一月前病亡,他生前告诉我们中秋你要来,要我们把他葬到江边,他要在江边迎候你,离江边不远处的新坟就是他,他在那儿等你呀!”
俞伯牙闻言,大叫一声:“贤弟呀……”不觉天旋地转,晕厥了过去。
待苏苏醒转,俞伯牙急匆匆来到新坟跟前,不禁放声痛哭,他把珍贵的瑶琴取出,盘膝坐在坟前挥泪弹奏,泪水和着琴声喷涌而出,淹没了大江涛声,山河摇动,日月失光,一曲奏毕,双手举起瑶琴往坟前的祭台用力摔去,珍贵的瑶琴顿时被摔得粉碎。
俞伯牙趴在坟头哭喊道:“贤弟呀,我来了,我来看你来了,没有贤弟,瑶琴何用?!琴音谁听?!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?!贤弟呀,你醒醒,你醒醒呀……”随即又昏厥了过去。
什么是真理?真理就是信呀,我的同道们!
有人想哭的话,请不要哭,因为这是我根据故事瞎编的。
雪峰
2005/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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