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谈重建中华文化(三)

《生命禅院》雪峰

  人作为真善美的生命艺术形式,既要保持与周围人文环境和自然环境的和谐,又要保持自我形态的完整性。狭义点讲,我们必须容纳和包涵自己生活其中的文化,不论这个文化是高雅的,还是低俗的;是专制的,还是民主的;另一方面,不论文化如何,每个人必须得有自己的特色、独立性。

  我曾经在海拔近四千米的祁连山中漫游,也曾经在非洲人迹罕至的丛林中穿行,曾经在黄河边的山崖上攀登,也曾经在嘉峪关外的戈壁滩上漫步,所到之处,最令我心仪感叹的是那些小花,它们那弱不禁风的稚能躯体,不畏高寒、冷漠、酷暑、挤压,顽强地展放青枝绿叶、鲜艳花朵。它们没有因无人欣赏而萎靡不振、自贬身价,也没有因所生长环境恶劣而自暴自弃、怨天尤人。

  人要是像小花那样,毫无怨言地容纳和包涵自己生存的环境,并竭尽全力展现自己生命的真善美价值,装点大自然,装点人类社会,那该多好。

  我思索感悟良久,发现人要像小花那样冰清玉洁,不染尘埃,必须要保有独立人格。

  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必然有这些特点:心有上帝、不畏权势;心存感激、不慕他人;善于成功、敢于失败;无为生存、随遇而安。

  心有上帝、不畏权势可以使一个人即不无法无天、傲慢无礼,也不奴颜婢膝、丢失尊严。

  因为心有上帝,我们就不会对权贵皇帝大师三拜九叩、山呼万岁。他当他的官,他发他的财,他出他的名,我只管活我的人,他有他的通天计,我有我的小夜曲,不论他是酷暑,还是严寒;不论他是沙漠,还是悬崖,管他的,我只管走我自己的人生道路。管它马克思主义,还是毛泽东思想;管它邓小平理论,还是“三个代表”,有它无它,我还是我。他想“提高执政能力”也好,不“提高执政能力”也罢,管我“小花”屁事,我活的好,那是上帝的恩典,我活不好,那是我罪有应得,我活得长寿,那是神佛的保佑,我短命,那也是我生命旅途的归宿,堂堂正正,顺天应命。

  心存感激、不慕他人能使自己知足常乐、心平气和。什么富翁明星、名人专家,什么高官厚禄、洋房豪车,既不是我人生追求的终极目标,也不是我生命意义的最后归宿,羡慕他(它)们干吗?他人可以富裕地活在物质世界中,我可以富裕地活在精神心灵世界中,到底谁富裕,还很难说。

  善于成功,敢于失败既可以使我们奋勇前进,不空耗岁月,也能使我们认识自己的局限,知晓天有不测风云,力有不达之地,山外有山,天外有天,成功了,乐一乐,失败了,笑一笑,反正人生是一次旅行,我努力了、奋进了、争取了,我的人生无怨无悔,真实感人,人生没有真正的成功者,最后鹿冷黄花,兔走荒台,我何必计较暂时的长短。

  无为生存,随遇而安能使我们随缘而化、随性而动、随机而作,不会使我们成偏执狂、得躁动症,成社会的包袱、亲人的负担,什么要加入这个党,那个宗教,全是枷锁、负担,我的人生由自己创造,我的生命由上帝安排,我凭什么要俯首听命于他人,凭什么相信他说的是真理,小鸟不加入党组织,难道就飞不起来?小花不加入宗教,难道就开不出花来?

  要使中华民族祥和安定,除非大多数人都具有了独立自主的独立人格,少一些趋炎附势、投机取巧之徒,少一些急功近利、盲目乱窜之辈,中华民族不就可以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吗?

  看来,要重建中华文化,必须要培养人格独立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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