戏论“防人之心不可无”

雪峰

《增广贤文》中有句话：“害人之心不可有，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这后半句话害人不浅，这是龙的传人们的劣性，龙的传人们就这么互相防范着，从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们开始，到孙子的孙子的孙子们不止，互相防着，防什么呢？防上当受骗呗！防阴谋败露呗！防被陷害被欺负呗！防他人来挖墙脚呗！……

防啊防，防得夜不能寐，防得茶饭无味，防得心惊肉跳，防得皮包骨头，防得没了真情实意，防得情断义绝，防得一盘散沙，防得凄凄惨惨寂寞孤独……

防吧！挖空心思地防！绞尽脑汁地防！防他个天昏地暗，防他个草木皆兵，防他个亲人离散，防他个电网密布，如坐针毡，直防到两鬓斑白，气息奄奄，直防到死期降至，睡进棺材躺进坟墓。

防谁？防人呗！防老板、防配偶、防同学同事、防亲戚朋友、防兄弟姐妹、防街坊邻居、防窃贼、防警察、防合伙人、防同修道友、防师傅师父、防部下学生、防所有陌生人，放一切两条腿直行的动物。

防啊防！防倒了祥和温馨，防垮了纯真友情，防没了美好人生，防走了希望和宁静，直防得君子成小人、骨肉变仇人、时时见贼人、处处遇坏人。

防吧！越防美好的生活空间越小，越防心态越扭曲，越防脸上的皱纹越多，越防烂漫青春越易逝，越防越变得贼眉鼠眼，越防越长鬼心眼，越防越远离天国仙境，越防越靠近地狱鬼门关。

谁喜欢防？君子不喜欢防，圣人贤人不愿意防，心地善良心灵纯真的人不会防，光明磊落坦荡无私的人不知道防，越是心底龌龊的人越容易防，越是想偷鸡摸狗的人越容易防，越是心怀鬼胎的人越容易防，越是行为不轨图谋什么或想占便宜者越容易防。

“没做亏心事，不怕鬼叫门”，心里有鬼鬼上门，心底无私天地宽，自净人不践，垃圾越多的地方人们越容易倾倒垃圾，自性的天空晴朗就不会起雾瘴。

山丹丹开花红艳艳，龌龊的山谷里冒黑烟。

2007-09-05